“买点儿榛子、松子儿吧,个保个有仁儿!便宜!”,哈尔滨有这样一名男子,寒来暑往,拖着300斤装满了坚果的自制三角兜子,奔走于哈尔滨部分大型卖场,熟悉他的人都叫他“坚果爸爸”。
“坚果爸爸”卖坚果五年多了,为的是给患有骨髓增生异常综合症(白血病)的10岁儿子治病。不仅如此,他还要赡养60多岁患有老年痴呆症、脑梗等多发性疾病的老父。
一家人的生计,都在“坚果爸爸”沉甸甸的三角兜子里。
“坚果爸爸”不弃疗
“坚果爸爸”叫田波,1979年生人,黑龙江省肇东人,10多岁当过帮厨,后来一直天南海北售卖坚果,生意好时,一年能赚5万多元。后来娶妻生子,小日子也算红火。
“坚果爸爸”田波永远不会忘记2009年5月的那一天, 5岁大的儿子恺恺持续发高烧,没有力气,偶尔还会流鼻血。当天送到哈尔滨第一医院,检查出恺恺患有骨髓增生异常综合症(白血病的一种)。刚开始田波认为儿子很快会好起来,可直到现在,恺恺还过着靠药物维持生命的生活。恺恺的妈妈也离开了这个家,恺恺的爷爷心疼孙子,着急上火患了脑梗。看着发病频繁的恺恺,“坚果爸爸”心里很坚定——再难也要为儿子恺恺“续命”,拼了命也要赡养老父亲。
“坚果爸爸”的坚果货真价实,回头客居多。
拖着“俩人儿”卖坚果
300斤相当于两个成年男子的体重。“坚果爸爸”每天都需要拖着一个特制的空三角兜子来到批发市场,又拖着相当于两人体重的三角兜子换乘公交车,到达哈尔滨各大卖场,开始一天的营生。卖场保安和田波拉家常,知道了田波的家庭状况,本来不富裕的他们,仍要“共筹”一下,把“坚果爸爸”的坚果来个“包圆儿”。
时间久了,卖场里的商户也都认识了“坚果爸爸”,“知道他的情况,一开始觉得挺可怜他的,一个大男人照顾爹,还得给儿子赚医疗费,见到他就买他的坚果,秤总是给的高高的”,“我们做茶商的没事儿喜欢吃点儿坚果,知道田老弟家庭情况后,买他坚果的时候,总是多给他钱,他说啥不要,挺要强的”,“做商场管理的,按规定是不能让小商贩进商场售卖商品的,但我们老总说了,‘坚果爸爸’是个例外,还让我们多买他的货”。
一年换副车轱辘
为了方便运输,“坚果爸爸”自制了一个半人来高的三角兜子,兜子下面还有用废弃轮滑鞋做的轱辘,“这下省了不少劲儿,要不每天背在身上,腰酸背痛。苦点儿累点儿到是不怕,就怕自己倒下了,家就真毁了。”
记者看到,“坚果爸爸”自制三角兜子的补丁已经是里三层万三层了,坚固的轮滑鞋轱辘,平均一年就要换一次。“马上要换轱辘了”,“坚果爸爸”看到记者拍摄他的运输工具,脸上洋溢着幸福感。他说,轱辘磨得越坏,证明他卖的坚果越多,父亲和儿子的医疗费也就有了着落。
治疗中的恺恺。
身高一米四 体重一百一
5年间,“坚果爸爸”儿子恺恺的治疗费用已近200万,这些钱是他用光所有积蓄后,东拼西凑,向亲戚朋友借了个遍,才勉强维持了恺恺的医疗开销。长期激素类药物摄取,让身高1.4米的恺恺体重达到了110斤,但“坚果爸爸”手指碰触到儿子在手机上的照片时,那种父亲的慈爱一览无余。
“别看我儿子没上过学,但认识的字儿比同龄孩子都多”,“坚果爸爸”说,儿子喜欢用他的手机了解外面的世界,虽然它网速奇慢,功能单一,甚至屏幕都磨得粗糙,但恺恺还是喜欢得不得了。
如今,恺恺治疗间歇期回到了肇东老家,自强的恺恺身体状况好一些时,还会帮助体弱多病的奶奶照顾生活不能自理的爷爷。
“我想让我儿子和正常孩子一样,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”,“坚果爸爸”很坚定地告诉记者。
燃起新希望
“坚果爸爸”最近更卖力气了,因为医院方面表示,有一种新的治疗方法(亚砷酸、维A酸诱导分化治疗)可以使用,治疗后虽然不能彻底根治恺恺的病,但能极大改善儿子的生活质量,不用再频繁出入医院了。这个消息让“坚果爸爸”又重新燃起了新的希望,但将近20万的治疗费用又让“坚果爸爸”陷入困境。“一屁股债了,不能张口再借了”,多年的生活压力,让这名79年的东北汉子白发爬上两鬓。
“不想那么多了,我没啥别的能耐,只要有一口气在,就是把我自己卖了,也要给儿子治病”,“坚果爸爸”说,他活着的唯一动力,就是家里的老小,“没啥值得说的,是男的就得这么干”,朴实、坚定、不卑不亢,这是记者在“坚果爸爸”眼神里读到的。
后续报道:“坚果爸爸”已筹款7000元
24日,本报报道了“坚果爸爸”田波因儿子凯凯身患白血病,6年来卖坚果救子的故事。目前,在好心人的帮助下,田波已经收到善款7000多元。
26日,凯凯又发烧了,田波就拽着自己的“拖车”,从家里把儿子送到哈市第一医院血液研究所。“孩子又住院了,需要继续在医院输血小板。真是太上火了……”田波一脸愁容。因为要在医院照顾凯凯,他又不能出去卖坚果了。
“大多数都在外地,我就给他们包好了坚果邮过去。还有许多好心人给我微信发红包,却不买坚果。非常感谢这些好心人,如果没有大家的帮忙,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,这不,收到善款7000多元。”田波说。
田波正在为凯凯寻找配型,还需要一大笔钱。但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凯凯,更相信他一定会好起来。